兔兔兔兔叽

因为太菜所以装上了机械臂(。ì _ í。)

【SSOC】魁地奇

二年级学生斯内普x斯莱特林级长女主


一些魁地奇相关的吵架和道歉梗


感谢@睡不醒的小茶杯 劳斯的稿子!



“该死的!我不需要!”

 

少年变声后的声音因为用力的嘶吼变得奇怪尖锐,在耳畔燃烧着的嬉笑嘲讽几乎在一瞬间被人按下休止符,仿佛凛冬里的一盆冰水自头顶浇灌至脚底,寒意窜上脊背,唤回了他丢失的理智。

 

一瞬间的清醒。

 

原本喧闹的魁地奇赛场诡异的寂静让他安全感顿失,骨骼甚至无法支撑他的身躯。垮下来的肩膀,仿佛被人攻击了一般的后撤一步。

 

当愤怒窘迫的鲜红色渐渐从视网膜上褪去,他终于能清晰的感知到眼前发生的一切。

 

妮德霍格还穿着斯莱特林的队服,手里是那把最新款的飞行扫帚。魁地奇球队的优秀追球手仿佛有些诧异,她挑了挑一边的眉毛,注视着斯内普的眼睛轻轻眨了眨。

 

“well。”

 

妮德霍格耸肩努了努嘴,飞行扫帚凌空换了只手。她转身离开魁地奇赛场,因为惯性扬起的衣角凌厉的划破斯内普眼前的色彩。

 

梅林!他都干了什么?!

 

“等!——”

 

斯内普想要伸手去挽留那个决绝的背影,却忘记了他的手里仍拿着那个与他自己格格不入的、笨重又有些破烂的飞行扫把——那是他从不知名的小店淘的,要知道,他并没有那么多的金加隆足够让他挑选一把符合他心意的。他只能勉强挑选其中一个可以勉强入目的,但这仍使他对赛场观众席传来的戏谑的窃窃私语敏感至极。

 

他迫切的想要捉住妮德霍格的衣角,双腿迅速的向前迈去,可是他忘记了魁地奇飞行给他带来的后遗症,和那把他恨之入骨的扫把。

 

斯内普调动着大腿肌肉使之紧绷,小腿却因为后遗症酸胀发软。他的身体前倾,腿却并没有跟上身体的趋势,给予应有的支撑。它堪堪向前挪动了小半步,又因为那个已经炸毛了的扫帚绊住了去路。因为过度用力,他被狠狠掼在地上,再抬头,那抹黑发就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中。

 

寂静的魁地奇赛场因为他的狼狈摔倒又喧闹了起来,仿佛滚烫的热水浇在了冰块上发出的跳跃锐利的声音。妮德霍格走后,人群嘲讽嬉笑的声音仿佛是挣脱了枷锁的斗牛,冲进斯内普的耳膜,在他的脑袋里毫不留情的横冲直撞。

 

可是他现在却好像被人施了一个闭耳塞听,所有声音都被一个看不见的塑料罩子罩住了一样,闷闷的让人听不真切,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斯内普的耳朵里回响的都是妮德霍格带着些许失望的那一声‘well’,他的脑海里将妮德霍格转身的画面无数次的慢放倒带。妮德霍格最后看他的那一眼,斯内普好像在其中敏锐的捉住了一丝受伤。

 

就仅仅那一丁点转瞬即逝的情感,即使有可能是假的,也足够斯内普的心如同被一只巨大的手狠狠的反复揉捏,榨出酸涩的胆汁苦水。

 

怎么会变成这样!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斯内普兀自跪在魁地奇的赛场上,双臂支撑着上半身躯,胸腔因为刚刚的运动而剧烈起伏。凌乱的黑色发丝沾粘在脸颊两侧,呼出的湿润空气模糊了他的双眼。他的手指紧紧的蜷缩着,抠进泥土。

 

我就不该来这个该死的选拔!

 

他在内心咒骂着,狠狠的锤向地面。

 

妮德霍格是斯莱特林优秀的追球手,她在一年级的时候就因为出色的飞行技术被当时的斯莱特林院长破格收录到魁地奇训练队伍中,也不负众望的在短暂的学习和训练后成为了难有人能匹敌的最佳追球手。而在她加入了队伍之后,斯莱特林的找球手身上的担子就轻松了不止一星半点。听斯莱特林的高年级说,斯莱特林获得胜利,常常是不需要得到金色飞贼的。

 

斯内普听着他们跟自己讲述妮德霍格光辉事迹的时候,他们脸上的崇拜和向往总能让他的内心无比的酸涩和嫉妒。

 

那是他未曾参与过的时光,年龄的差距让时间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让他即使是站在不见光的角落里默默仰望的机会都没有。

 

后来,斯内普曾经偷偷的溜进魁地奇的比赛场,爬上高高的架子,站在人潮拥挤的观众席之后。那时候的他因为少年时的营养不良还在长身体,相比于同龄人稍显矮小的身高让他不得不踮起脚才能使目光越过前面的一颗颗脑袋,得以看见天空中妮德霍格肆意爽朗的开怀大笑。

 

她那长长的黑发被扎成了利落的马尾,墨色的眼睛专注的盯着高速旋转的鬼飞球,眼底金色的暗芒转瞬即逝,然后全力一挥。在格兰芬多的找球手抓住金色飞贼的同一刻,鬼飞球精准的投入对方的铁环内,赢得了全场斯莱特林的尖叫。

 

高台上裁判高声宣布着比赛结束,妮德霍格以一个漂亮的进球结束了这场甚至用不上金色飞贼的比赛——斯莱特林在妮德霍格的带领攻势下领先了两百多分,即使格兰芬多捉住了金色飞贼,比分也仍旧落后于斯莱特林的队伍。

 

人群开始攒动,斯内普不得不让自己的脚跟落在实地上来保持平衡,但是这样一来,他就无法再在热情高涨的斯莱特林后面看见妮德霍格的身影。

 

他选择从衣袖中抽出自己的魔杖,然后借着众人欢呼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念着魔咒。一个漂浮咒,用在自己的身上,让自己可以稍微的高一点。

 

但是命运总是挑挑拣拣,总难得尽如人意。

 

又或许说,哪里都会有不怀好意的人,看任何人都觉得心怀不轨,即使没有那群格兰芬多的蠢狮子。

 

“嘿!就是你!”

 

有人注意到了斯内普掏出魔杖的动作,和他小声嘀咕时微动的嘴唇。

 

斯内普不认识他,但他穿着斯莱特林的长袍,是同院的学长。那人眯着眼睛时刻警惕着,仿佛斯内普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随时都能甩出一道恶咒。

 

“你想要干什么?拿着你的魔杖。”

 

他的话语仿佛在说斯内普企图对刚刚夺得冠军的斯莱特林做些什么不好的事一样,并且并没有压低自己的声音,甚至有放声吸引他人关注的趋势。

 

“除你武器!”

 

不知道是谁先说出口的咒语,斯内普手上的魔杖就脱离了手掌,自己也因为漂浮咒的暂停而落在了地上,脚下因为不稳而踉跄了几步。他的眼神变得危险,不动声色的在脑海里演练着数种应对的策略。

 

“我只是想要看比赛。”

 

斯内普冷静的回答,他反感一切无端对他显露恶意的人,无论他是否与自己一样是斯莱特林的学生。

 

“怎么回事。”

 

妮德霍格的声音从遥远和喧闹逐渐在耳畔清晰,仍穿着魁地奇赛服的黑发少女遮挡在斯内普的身前。

 

看台上的动静引起了妮德霍格的注意,她原本并不想去搭理,即使看到了施展魔咒时发出的光芒也依旧如此。直到她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了斯内普的声音,才就着并没有降落的扫帚飞往人群聚集的中心,然后顺势接住了那根熟悉的魔杖。

 

妮德霍格逆着光站在斯内普的面前,她额头上出了些汗,几缕细碎的发丝贴在上面。她的手里还拿着魁地奇比赛用的扫帚,胸腔略微起伏,显然已经将身体里被魁地奇激起的热血平息了一大半。

 

“我在问你,西弗勒斯。”

 

看着眼前的人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妮德霍格有些无奈。

 

“什么?”

 

斯内普猛地回神,他有些反应不过来妮德霍格问他的究竟是什么问题,而周围与他对峙的人已经带着嘲讽和指指点点笑开了,就连斯内普都以为妮德霍格在指责自己。他的内心从未像现在这样用力快速的跳过了,面色惨白,明明没有运动,豆大的汗珠仍是从脸颊滑落,坠进高台的木质地板缝里。

 

“你逃了课。”

 

妮德霍格皱着眉,就像正常的长辈询问晚辈的功课一样的普通寻常,却说出了让所有人都诧异的话。

 

“咳、是……黑魔法防御课。”斯内普猛地抬头,与妮德霍格的眼睛短暂的交接了一瞬间,又抿着唇低下来,尔后焦急又磕磕绊绊的向她解释,“但、但是!课上的内容我已经全部学会了!真的!”

 

“我、我只是……”

 

人群安静着,仿佛都在屏息等待着妮德霍格的宣判。

 

妮德霍格突兀的轻笑,“你只是想来看我的比赛?”

 

她带着一点调笑意味的向他挑眉,“你也喜欢魁地奇?几个月后就会有一场魁地奇选拔赛,或许你可以试一试?”

 

妮德霍格不知道,她哪里知道呢?斯内普并不喜欢魁地奇,他厌恶一切冲动的举动和活动。但是当他看见在魁地奇赛场上四处游走的妮德霍格,那颗波澜不惊的心脏又伴随着魁地奇激烈的鼓点猛烈的跳动起来,仿佛找到了活着的意义。

 

“我当然知道你的魔咒水平,不过也只能翘这一次。即使你很优秀,但是我并不想你因为这一件小事而得不到O,你能明白么?”

 

妮德霍格的眼睛半眯着,虽然嘴角边仍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斯内普却能在她的眼睛里看见浓厚的认真意味,一直握着他魔杖的手伸出来,将它交给自己。

 

二人的谈话仿佛自带屏障,隔绝了周围一切的声音,如若无物的交谈。

 

“行了,不管你是喜欢还是怎样,我记得你下一节还有课,还是说你要旷课两节?”

 

斯内普眨了眨眼,明白了妮德霍格的意思,即使他再不舍眼前这个因为魁地奇而更加生动的妮德霍格,也不得不离开斯莱特林的高架。

 

等待着斯内普彻底的离开,妮德霍格才施施然的转过身。

 

“霍格沃兹里并不允许学生在除了决斗之外对他人释放魔咒,”她拿着飞行扫帚,漆黑的眼眸里不带有一丝情感,与刚刚面对斯内普时的表情相去甚远。

 

她自上而下的瞟了一眼对斯内普使用除武器魔咒的学生,眼底的冰冷让他几乎站不住脚。她认得出这个人是斯莱特林中无故最针对斯内普的那一个,她凑近那个人的耳畔,灼热的吐息却惊起了他一后背的冷汗,“你应该庆幸这条校规。”

 

“别让我扣除斯莱特林的学院分。”

 

她带着力度的声音,让周围所有参与和围观的人都听的清晰,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甚至没有顾得上队友的庆祝。

 

斯内普想要参加选拔赛,他不仅仅因为妮德霍格的那一番话,还因为想要就此更加接近她。妮德霍格已经是高年级的学生了,她能够呆在学校的时间不多,并且因为魁地奇比赛,她更是将大把的时间都用在了训练里。

 

他并不擅长飞行,但是比起实践,他需要更加迫切的去得到一把属于自己的扫把。

 

没有人会为他寄来一把全新的扫把,他身上的积蓄也并不能让他购买一个说得过去的。说得上话的同窗给他介绍了一个私人店铺,那里低价出售着稀奇古怪的玩应儿,包括不知道换了几个主人的扫把们。

 

斯内普花了对于他来说的大价钱,挑了其中一个看起来没有那么糟糕的,偷偷夜游到城堡外面,躲避着所有人的眼睛练习飞行技术。

 

但人总是无法做到尽善尽美,斯内普在所有课程上都说得上优秀,却在飞行上一窍不通。他一连练习到选拔赛开始的前一天,却还是在真正的训练赛上出了洋相。

 

所有人拿着扫帚入场,他只能拿着那个破旧的,硬着头皮顶着所有人的目光进场。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目光并非善意,那些明晃晃的等待自己出丑的扭曲嘴脸在斯内普的眼前摇晃,本就不慎熟练的动作直接让他从扫帚上滑落,从半空下坠,然后在落地之前被一股轻柔的力量托住,缓缓的放到地面。

 

当他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妮德霍格正拿着魔杖站在自己的眼前,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那一瞬间,被众人像猴子一样围观戏耍裹挟着被心上人目睹了狼狈的窘迫和愤怒让他的耳朵嗡鸣,眼前发黑。

 

“西弗勒斯?你还好么?”

 

妮德霍格的话语被嘲讽的声音打断,“没飞行天赋还来参加选拔,是看我们比赛太辛苦,来给我们找点乐子的吗?”

 

她的眉头顿时紧皱,眼睛凌厉的望向发出声音的地方,“闭嘴!”然后带着一些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鼓励和安抚,伸出了一只手。

 

他人的嘲讽更让斯内普觉得愤怒和无地自容,他的双手紧握着,甚至能清晰地看到暴起的青筋。

 

“西弗勒斯,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教你。”

 

妮德霍格的声音甚至都没能唤起少年的理智,他的眼睛充血一般的红了个彻底,嘶吼着歇斯底里。

 

然后……

 

然后就是斯内普几乎翻遍了霍格沃兹,都没能找到妮德霍格。

 

在那之后,妮德霍格在没有找过自己,甚至连妮德霍格教自己学习魔咒的老地方也没能等到她。斯内普终于意识到他曾经做过的事是怎样不可饶恕。他害怕他让妮德霍格失望难过了,也害怕妮德霍格从此就不愿再接近自己。

 

他想要和妮德霍格道歉,想告诉她自己并不是有意要这么说的,想握住她伸出的手,想告诉她自己很乐意学习飞行技术,想感谢她接住了坠落的自己,在甚至院长都没有掏出魔杖的情况下。

 

斯内普想要对妮德霍格说的话有很多,可是他却找不到说这些话的对象。

 

他来到斯莱特林的级长休息室的门口,心里暗自一横。

 

他打算守在门口,学生会主席,兼任斯莱特林级长的妮德霍格总不至于一直把自己关在休息室不出来。

 

斯内普从星星正明亮的凌晨守在妮德霍格的休息室门口,他怕去的晚了,就等不到妮德霍格出来了。

 

他的眼睛在漆黑的夜里很明亮,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双手抱着膝盖,默默的在脑中回想他们值得怀念的一点一滴,然后被妮德霍格魁地奇赛场上略带受伤的那一眼狠狠拽回现实。

 

天逐渐由墨蓝被白昼侵占,徘徊在走廊上的学生也逐渐增多。一开始只是有零星的几个人,对于他的奇怪举动只是远远的看上几眼,碍于妮德霍格的压迫并不会主动去招惹斯内普。

 

但是等天彻底变成金色,往来的人群就变得多了起来。斯内普直起身,长时间的坐姿让他的腿脚发麻,不得不站起来走动走动。

 

“让我看看是谁?”

 

“这不是那个二年级的么?怎么在这里闲逛。”

 

斯内普认得出来那是几个与妮德霍格熟悉的高年级女生。

 

“我在等赫瓦格密尔……级长。”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顿了一下,才将后面那句级长用极轻的语调说出来。

 

一个在这里观察了斯内普很久的低年级斯莱特林怯生生的踮着脚,凑近她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什么。斯内普猜测那一定跟自己守在级长休息室门口有关,他看着那个小姑娘边说边偷偷瞄着自己的动作,又在心中默默加了句:至少八九不离十。

 

果不其然,那个高年级斯莱特林女生带着嘲讽意味的轻笑,然后转头神经质的大笑起来,那笑声引得周围一圈看戏找乐子的人一同笑了起来。等到她笑够了,才揉着笑出眼泪的眼睛,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不会准备在这边一直等到妮多出来吧?!她要是不出来,难道你还打算睡在这里么?”

 

斯内普的脸色早就因为放肆的笑声变得通红,因为恼羞成怒而口不择言。

 

“我就是要睡在这里!”

 

半吼出来的话语震得周围人一惊,又引发了更加猛烈的爆笑。

 

“听说……你要睡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从人群之外传来,斯莱特林的小蛇们默契的停止喷洒毒液,甚至安静的让出一条通道,妮德霍格就从那里走到了斯内普的眼前。

 

一开始看见那么多人围在自己休息室门口的妮德霍格有些不明就里,她刚想严肃的遣散人群,就听见里面一声响亮的‘我就是要睡在这里’,还是妮德霍格极为熟悉的的声音。

 

这让她忙完了那么多无趣又繁琐的工作之后,头一次产生了放松愉悦的情感。她在认出是斯内普之后就几乎在一瞬间明白了所有,但是还是架不住想要逗一逗这个可爱的小学弟。

 

现在的斯内普恨不得他没有经不住挑逗的说出那些话。他听得出来那是妮德霍格的声音,也能通过走动的声音和鼻尖浅淡独特的馨香分辨出妮德霍格就站在自己面前。刚刚还理直气壮的人,现在却不敢抬头了。

 

斯内普的脸因为窘迫涨的通红,耳朵还能听见悉悉索索周围人窃窃私语的声音,让他更加抬不起头。他分辨不出来妮德霍格那句话里包含的情感和含义,担心冲撞了她,让她难为情。

 

但斯内普还是给自己暗自打气,告诉自己再勇敢这一次。他怕他再不说,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对不起……”

 

可能是因为声音太小,斯内普低的快要埋进土里的脑袋实在发不出太洪亮的声音,并没有得到妮德霍格的回复。

 

斯内普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微微抬起了脑袋。

 

“对不起!”

 

妮德霍格依旧没有搭话的趋势,内心失去她的慌张占据了上风,终于将窘迫暂时的压了下去。

 

“对不起——听我说,我并不是故意的妮德霍格——”

 

“我……”

 

“我只是、只是——”

 

头顶突然多出来的重量制止了他未尽的话语。

 

“行了。”

 

斯内普怔愣着抬头,妮德霍格的手还放在他的头顶。温热的手心轻轻的揉着他的颅顶,揉乱他一头凌乱的黑色发丝,豆蔻的指尖在其中若隐若现。

 

妮德霍格的脸上挂着恶作剧成功的笑容,手上的动作不停,却用眼角余光警醒着周围人不要再接着看斯内普的笑话。

 

“我明白。”

 

她明白斯内普未尽的话语,明白他碍于尊严的口不择言,明白他的自卑和窘迫。她觉得这样的斯内普生动又可爱,而不是冷冰冰的像个木头人一样。妮德霍格喜欢看他因为害羞和窘迫红透了的耳尖,仓皇无措的小表情,隐忍的黑色瞳孔。

 

她又好心情的揉了一把,“如你所见,我并没有生气。”

 

妮德霍格知道斯内普的不安,会直截了当的明确她的态度。当然,故意的逗弄并不算在内。

 

她如愿的看见斯内普的眼睛在一瞬间变亮,仿佛白昼挤走的满目星辰通通躲进了他的眼睛里。

 

妮德霍格看着斯内普的眼睛小心翼翼的仔细打量着自己,嘴唇上下一碰,终究是没有将怀疑的话说出口。

 

她用点力道的拍了拍斯内普的脑袋,然后带着笑意的轻轻叹了口气。

 

“真的没有。”

 

好像这样斯内普真正的放心。

 

他像是终于发现了两个人有些过于靠近的距离,因为窘迫而通红的脸并没有完全消下去,就因为有些害羞而又复而爬上他的耳尖。

 

斯内普极力克制着自己即将跃出胸腔的心脏,希望它猛烈跳动的声音不要被眼前的人发现。他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唇,借机挡住泛红的脸颊。然后故作镇定的向妮德霍格道谢,感谢她在魁地奇选拔赛场上救了自己。

 

“我——很愿意学习飞行技术的。真的!”

 

他像是在向妮德霍格极力证明什么事情一样,声音从弱变强,由慢到快。

 

“嗯?”

 

妮德霍格挑眉,“我原以为你不乐意学习的。”

 

“不!——我——”

 

听到妮德霍格话语的斯内普有些慌张,他着急的解释,然后被妮德霍格的笑容打断。

 

“来吧来吧,我逗你的,”她有些爽朗的笑出声,然后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画面与那一天重合,那次的妮德霍格也是像这样,将手伸到他面前,然后背对着阳光向他展露笑容。

 

但是与那一天不同的是,他这次并没有犹豫,而是坚定的握住了妮德霍格的手。

 

斯内普将手搭上妮德霍格的那一刻,她嘴角的弧度变得更大。她没有停顿,而是拉着斯内普一路跑上旋转楼梯,从大门离开城堡奔向魁地奇的训练场。

 

“扫帚飞来。”

 

一个优秀的无杖魔咒,属于妮德霍格的飞行扫帚就到了她的面前,被她伸手捉住。

 

妮德霍格率先骑上扫帚,控制着让它在低空盘旋,然后在斯内普的面前停止不动。她伸出手将斯内普拉上扫帚,等到他在自己的飞行扫帚上坐稳,用眼神示意他抓紧自己别被甩出去之后,就顺着自己的心意冲了出去。

 

妮德霍格很享受飞行的过程,她的表情从未如此放松,仿佛能将一切随着风抛在脑后。飞行给斯内普带来的眩晕恐高都在妮德霍格的笑容中逐渐消融,他忘记了自己快要停掉的心脏,逐渐麻木的四肢,僵硬的手指关节。他的黑眸一瞬不眨的望向妮德霍格,仿佛只要看着她,就能忘却一切恐惧。

 

他并非忘记恐惧,而是他眼下拥有着比恐惧诱惑更大的宝物。相比之下,那一点恐惧又算得了什么呢?

 

斯内普依旧讨厌魁地奇,但他永远爱沉浸在飞行中的妮德霍格,爱她忘却一切烦恼轻松自在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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